引子
上海下雨的时候,我很少想起在北京的日子。哪怕我从来不在一个地番停留太久。
搬来不长时间,却像是已在这扎根了很久。黄浦江边的雨,尤其是三四月间,淅淅沥沥,清冷又孤寂。这样的天气我舒服又自在,它就像是脑海里的橡皮擦,提醒我此时此刻,想什么*重要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不太敢走出去。就殊天化日之下,从正门走出去。我不再牵挂过去,也丢了渴望未来的心情。做演员久了,肉身就幻化成了影子,不论做什么,都像是演着另一个人的一生,浑身裹满了伤疤。十几岁时看债玲的《倾城之恋》,文中说,“我们*怕的不是身处的环境怎样,遇见的人多么可耻,而是久而久之,我们已经无法将自己与他们界定开了” 。那时不以为然,总觉能得到灵魂共鸣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,越长大越发觉孤独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,拒*不了,只能习惯。
你有过那种感觉吗?你很想得到的一个东西,努力追求的一个目标,开始趋于无限。一般是无限的可能,剩下是无限的不可能。在实现的过程中,某一刻像是mission completed, 而下一刻立马变成了failed. 起伏又跌宕,无论如何也放弃不了。追逐的过程*像是一种自我认同的论题,不断证明我可以。哪怕全世界都不看好,输也要输得认认真真。
所以我愿意追逐这种时空的厚重感,就算揭开盔甲后是汹涌而来的寒流,或者空无一人的寂静,我也不怕。“少年老成”在很多人看来像是反讽,我却能看见它格外克制的美。如果生活众里挑一选择了你,那么二十几岁的你理应做好风险预期。如果这世上真的讲究公片那么全身每一处毛孔都不该保持缄默。
一个人的时候总想要对话,演员的本能反应总让我在自编自导的剧本中游刃有余,不断开始、发展、高潮,然后结尾。多么戏剧化啊!有时候我甚至遗忘了每段对话的细枝末节,只沉溺在背后错综复杂的情绪里,混乱又清晰地一次次颅内高潮。所以当我把微博看作对话媒介时,世界突然喧嚣了起来。越来越多人说我的碎碎念太放飞,越来越多标签和定义,可我自始至终写的只是一部默剧,又怎么一一排练对手戏?接地气也好,发神经也好,我只是想擦掉那些模糊的界限,让你们看见“我”。好多人说郑爽作死,但“炒糊了”的郑爽可能*容易上口,毕竟没有人喜欢悲伤的味道。三言两语好像越来越不够了。社交媒体*大的好处是提供入口,它带着放大功能让你看到你想要看到的那一面,哪怕只有一点点,我也愿意缩短彼此的距离。没有什么比自我表达*真实的东西了吧?毕竟,我是一个特别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人。*该发声的时候,我停下了。那些懂我的人一次次挡在我前面,我感激但也执拗。爱我的人,以后由我来守护。
从去年的这时候起,我每天都要花很长时间琢磨,我要做点儿什么。不辜负你们,也不委屈自己,直到有了动笔写点什么的念头。很长时间我不断拉扯怀疑,总在盘算写作这件事值不值得。从小身边的人总会告诉我“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,你做不到” 。大部分人可能都是因为常常被否定而内心焦灼不安。只能说中国式教育让我们习惯变得安分守己,从不跨越雷池半步。安逸的象牙总难以让人对喜爱的东西永远饱含热情。大家总是语重心长地说“算了吧”,我不喜欢这个短语。束缚太多,压力太大。这一次,我不想停下。
写作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,思绪受阻的时候,松浦弥太郎是*好的倾诉对象,喜欢他很多很多年。他的文字铺满指尖的温度,从年少轻狂到找到自我,松浦教给我的从来不是考卷上的“正确答案”,而是启发我随时都会从零开始,不要被现实束缚,去过自己的一生。提起未来,我们总是希冀中带着不安,害怕孤独和失去。会感到恐惧的并不只有你一个人,这种患得患失才是我们活着的证据。人生走一趟,总归要活得自我一些。对谁自爽都不能惩罚自己。做一个喜欢的自己,我们都只有一次机会而已。
这是松浦教会我的,我希望我也能做到。
没有其他任何时刻比现在,让我*想,写下所有给你们。
很久以前,我就下决心做一个不合时宜的人,身边那么多人努力顺应时宜,所以大部分人不够**。
世界四通八达,却很少抵达某个真实的人。
那就从现在开始吧。
你好,我是郑爽。